景彦庭安静了片刻,才缓缓抬眼看向他,问:你帮她找回我这个爸爸,就没有什么顾虑吗?
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,却只是反问道: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?
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同样一句话——继续治疗,意义不大。
不该有吗?景彦庭垂着眼,没有看他,缓缓道,你难道能接受,自己的女朋友有个一事无成的爸爸?
找到你,告诉你,又能怎么样呢?景彦庭看着她,我能给你什么呢?是我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,是我害死你妈妈和哥哥,是我让你吃尽苦头,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我这样的人,还有资格做爸爸吗?
痛哭之后,平复下来,景厘做的第一件事,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。
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
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
而结果出来之后,主治医生单独约见了景厘,而霍祁然陪着她一起见了医生。
那你今天不去实验室了?景厘忙又问,你又请假啦?导师真的要不给你好脸色了!
……